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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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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覆合◎

當他們找到小璐拿鑰匙, 小璐沒有絲毫意外,直接把鑰匙交給他。

到達溫家,溫瓷自覺回避, 小璐卻說:“沒關系, 溫小姐可以跟驚瀾少爺一起進去。”

他們在屋子裏找到漆黑的木盒子, 按照老太太口中的密碼, 盛驚瀾撥動數字,成功解鎖,像開寶盒一樣神秘。

盛驚瀾捧著箱子兩側, 往上一推,滿盒的金銀珠寶閃瞎眼。

悲沈的氣氛瞬間被金燦燦的珠寶沖刷幹凈,盛驚瀾隨手撈起一把, 沈甸甸的,分量充實:“奶奶居然囤這麽多私房錢?”

“不。”小璐推了推眼鏡, 嚴謹道:“這是老夫人給驚瀾少爺準備的老婆本。”

溫瓷頓時睜大眼睛。

旁邊的人抱起箱子往她手上一放, 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她雙手往下沈,那人又笑著將盒子托起:“我先替你保管。”

“又不是……”溫瓷小聲反駁, 觸及小璐揶揄的表情, 聲音逐漸消失, 耳根滾燙。

“老夫人曾吩咐過, 要將這盒子當聘禮送給未來孫媳婦兒,既然你們打開它, 就可以帶走了。”小璐曾經受過老夫人恩惠, 這些年一直陪在老太太身邊, 她轉達的話就是老太太的意思。

這裏面的珠寶價值不菲, 目前最妥當、最安全的存放方式就是將它放入盛驚瀾的古董收藏室。

收藏室滿目琳瑯, 讓人目不暇接, 溫瓷第二次進入這裏,發現許多位置都變得空缺:“怎麽感覺比上次少了很多東西?”

“……”男人隨放木盒的動作一頓,他要怎麽告訴溫瓷,那堆東西已經被搬去南城,“咳,挪了個地兒。”

“哦。”幸虧她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。

溫瓷盤著手裏的玉珠串,繼續欣賞,見盛驚瀾準備把盒子放進保險箱,她提步過去,將玉珠串遞給他。

這是來的時候,盛驚瀾隨手從盒子裏抓出來給她玩的東西,現在當然要放回去。

然而盛驚瀾瞄了一眼,沒接,直接當著她的面把盒子放進保險箱,招手道:“我現在是幫你保管。”

沈甸甸的盒子將裏面保險箱塞得滿滿當當,簡直是明目張膽的誘惑,溫瓷咽了口唾沫:“那是盛奶奶給你的。”

手指在木盒上拍了兩下,男人斜歪著身子倚在旁邊,胳膊架在保險箱上,蠻不正經的口吻:“你沒聽璐女士說,這是給孫媳婦兒的聘禮?”

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,溫瓷瞥頭避開他撩逗的眼神,耳畔卻灑下一陣溫熱的氣息,伴隨熟悉的聲音:“溫卿卿,做我女朋友,這一屋寶貝全歸你。”

長睫在熠熠的燈光下顫動,閃爍金色光芒,光滑圓潤的玉珠滾過指間,剛好十八顆。

她聽見懸空的心臟落地:“好啊。”

“不僅這一屋,還有……”前半句話幾乎與溫瓷的聲音疊在一起,男人驟然瞇起眼,難以置信地問:“等等,你剛剛說什麽?”

她斜仰起頭,露出笑盈盈的眼:“做你女朋友,我答應。”

那天,盛驚瀾回景城後,她讓盛菲菲帶她去了準備表白的地方,便知道準備這一切的人多麽用心。

“不是,我剛才就……”盛驚瀾有點懵,他就是開個玩笑,沒想到溫瓷真會答應,這跟他計劃不符合。

偏偏,溫瓷頂著那張單純的臉,眨眼問:“你反悔了嗎?”

“當然,不會。”除非他腦子有病。

身影高大的男人按住她雙肩,逼她眼睛與自己對視,反覆確認:“溫卿卿,你認真的?沒騙我?”

溫瓷心明眼亮,坦坦蕩蕩:“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。”

她答應便是真心。

盛驚瀾揉揉耳朵,臉上止不住的笑意,像得到珍奇的寶藏,愛不釋手地將她摟在懷裏,低頭親她的臉,從額頭、眼睛、鼻尖,最後是花瓣般芬香柔軟的唇。

他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太太,老太太奇跡般的恢覆了幾分精神,叮囑孫子:“阿瓷是個好孩子,你喜歡她就要對人家好,要負責。”

“奶奶放心。”他當著老太太的面牽起溫瓷的手,“絕對不會再松開。”

老太太欣慰點頭,唇齒微顫,面露難受,“驚瀾,你若真想讓我安心,能不能應我個事兒?”

“憬言犯錯該罰,你爸偏心該罵,可盛家多年根基不能毀於一旦。”老太太說著,忍不住擦了下眼角,“你……莫要做得太過。”

病房沈靜下來,他們都在等盛驚瀾的答覆,許久,聽到他說了聲:“好。”

離開病房,溫瓷小聲問他:“你打算就此收手了嗎?”

盛驚瀾扣著她手指把玩:“你以為我會做到哪一步?”

溫瓷不假思索道:“你一向恩怨分明,定不想盛家無辜的人受此牽連,無論走到哪步,盛家都不會毀掉。”

否則憑他的手段和本事,早就把盛家攪得天翻地覆。

“這麽相信我啊?”盛驚瀾伸手捏她臉蛋,“我可沒你說得這麽正直。”

她被迫鼓起臉頰,聲音都發生變化:“別老捏我臉,臉都要變大了。”

盛驚瀾托起她下巴左右打量,似乎真在觀察,溫瓷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,摸到鼓起的挎包,忽然想起:“打算給奶奶的東西忘記拿出來了。”

“現在送進去也不遲。”

兩人原路折返,到門邊時,聽到裏面有聲音傳出。

“驚瀾生來反骨,又極其聰慧,你若不想在他那兒吃苦頭,需得順著他脾氣。”是老太太的聲音,語速遲緩,“那孩子其實很重感情,他已經答應我不對盛家下手,你以後莫跟他硬碰硬。”

溫瓷下意識望向旁邊人,他不動聲色,手指驀然收緊的力道卻將他情緒暴露無遺。

不知哪來的力氣,習慣沈默的溫瓷不假思索拉著他離開這令人窒息的環境。

“不是這樣的,奶奶是真心疼你的,只不過……”溫瓷試圖安撫,卻也無法扭轉親耳聽到的事實。

盛驚瀾冷笑著替她補充完後半句:“只不過她關心的人太多,對我也要權衡利弊。”

在這裏,溫瓷才真切體會到伴隨他成長的家庭是何模樣,安慰的話無從說出口,她只是靜靜地陪伴著,讓他不再感到孤獨。

半響,盛驚瀾才開口:“陪我去個地方吧。”

她毫不猶豫:“好。”

溫瓷沒想到,盛驚瀾帶她來的地方是墓園。

車子停在附近,盛驚瀾看向窗外,問她:“害怕嗎?”

她搖頭,光天白日、問心無愧,又何懼虛無縹緲的鬼神。

跟隨盛驚瀾的步伐,他們來到一座浮雕精美的墓前,黑白照上的老人戴著一副老式眼鏡,是位具有文人氣質的智者。

盛驚瀾屈指,五根手指同時叩響墓碑:“這是我外公。”

溫瓷微感詫異,深深地朝墓碑鞠了一躬:“應該買束花來的。”

“老頭不愛這些花裏胡哨的玩意兒。”他又在墓碑前叩了三下,“這是您外孫媳婦兒,溫瓷。”

溫瓷再次鞠躬:“外公好,我是驚瀾的女朋友,溫瓷。”

盛驚瀾歪頭看她,認認真真做自我介紹的模樣簡直乖得不行:“老頭要是活著,一定很喜歡你。”

“你怎麽一直叫外公……”那兩個子她實在說不出口。

盛驚瀾無所顧忌:“我小時候叛逆就這麽喊他,他回回聽了都要揪我耳朵,我倆誰也不肯妥協。”

起因是外公為了培養他的耐心,強行押著他學習,激起幾歲小孩的逆反心。後來有一次,他對外公的稱呼被突然來家裏的阮琴和盛齊天聽到,盛齊天拿著戒尺打得他只能趴床睡覺。

外公來看他,他咧著牙齒喊了聲“外公”,老人家卻說:“叫老頭也挺好的,有趣。”

他跟著外公學習鑒定古董、修文文物,亦師亦友。外公教給他精湛的技能,他給予老人數年陪伴。

這是溫瓷第一次從他口中聽他主動提起童年往事:“叩三下是什麽意思?”

“我跟他的暗號。”

外公是個很講規矩的人,他還記得最初去外公家時,因進書房沒有敲門被訓。外公從不嚴厲地訓斥他,而是像文縐縐的先生跟他講道理,教他遵守禮儀,慢慢的,“三叩”成為二人之間的秘密。

“他臨走之前還跟我說,以後別買那些黃的白色花來看他,要是淘到什麽古董寶貝,或許修覆了什麽不得了的文物,就拍張照給他瞧瞧。”老人喜歡古董、喜歡修覆文物的成就感,後來盛驚瀾繼承了他的遺志,成為享譽國際的文物修覆師。

盛驚瀾把手機相冊裏的古董文物圖片展示給老人看,他清楚地記住每件物品的名字和來源,講給老人聽。

兩人在墓碑前站了許久,雨絲隨風飄落頭頂。

盛驚瀾又在墓碑前輕叩三下,“外公,我得走了,可不能讓您外孫媳婦兒淋雨回家。”

溫瓷第三次彎腰鞠躬:“外公,下次再來看望您。”

兩道般配的身影在細雨中漸漸遠去,照片上的老者依然祥和。

盛驚瀾帶她回了公館,溫瓷把淋過雨的衣服換下來,頭也洗了一遍。

時隔半年回到這裏,她發現公館並沒什麽變化,房間和浴室有她常用的護膚品,連上次提過的吊椅都重新回到陽臺,好像她從未離開過。

不同的是,這些東西都是嶄新的,就像他們重新開始的這段關系。

她靜靜地站在陽臺,肩頭忽地一沈。

腰間纏來一雙火一般炙熱的手臂,蠱惑的氣息浸入鼻尖,那人還故意在她頸窩處蹭:“溫卿卿。”

風拂過發梢,卷起絲絲碎發貼向臉頰,溫瓷想起盛菲菲講過的故事,心血來潮,問他:“你覺得奶奶和外公,對你有什麽不同?”

果然,他回答:“一個有很多選擇,一個只能選擇我。”

溫瓷左手搭上右肩,指尖觸摸到那人的容顏,緩緩轉過身來。她看到那雙漂亮卻漠然的眼睛,不由自主想讓它添上神采:“你相信嗎?一定有人寧願放棄自己,都不會拋棄你。”

他不語,顯然是不信。

現在他最想做的,無非是讓盛憬言自食惡果。

老太太蘇醒,盛驚瀾又開始行動起來,把自己多年收集的信息交給警方。在他的指示下,安琦向警局保安,告盛憬言試圖綁架她、對她腹中胎兒不利。

樁樁件件的事情讓盛憬言戴上手銬的枷鎖,現在只需等待宣判結果。

至於盛齊天,讓他失去自己疼愛的兒子,就是最大的懲罰。那種懲罰不在一朝一夕,而是想起盛憬言的時時刻刻。

溫瓷問他是否還有計劃,盛驚瀾眉頭一挑,步調悠揚:“我本來打算跟盛家斷絕關系,後來想想,憑什麽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。”

即使牽著手,溫瓷也步步優雅,聽他囂張的語氣更是忍俊不禁:“劇本故事裏,男主角都視金錢為無物。”

“那你想錯了,屬於我的財產,我一分一厘都不會放過。”他捏捏拳頭,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。

塵埃即將落定,盛憬言卻趁判決未下來之前,提出去醫院探望祖母的請求。

盛齊天以探視病危高齡親屬的名義,幫盛憬言爭取到半小時自由時間,全程由兩名警察隨行監護。

老太太已經轉入普通病房,盛憬言來到門前,懇求先替他解開手套:“我奶奶年紀大了,受不得刺激。”

法律不外乎人情,念及裏頭那位老人已有八十高齡,他們最終解了手銬,公事公辦的口吻警告他:“你只有十分鐘。”

盛憬言頷首,表現得十分遵守規矩,待他進去後,兩個年輕警察商量一人守在門口,一人守住窗口,確保盛憬言無法逃脫。

時間一到,警察敲門提醒,盛憬言倒是沒拖延,老老實實走了出來。

他緩慢地合上病房門,然而就在小警察準備重新給他戴上手銬那刻,盛憬言忽然將人反手擒拿,推到墻上狠狠一撞。

手銬落地,盛憬言趁機逃離。

小警察趕緊聯絡同事,忍痛追上去。

盛憬言利用所有能推動的東西阻擋警察的追趕,走廊大亂,這時電梯忽然打開,他看到一個熟悉的女人從裏面走了出來。

盛憬言嘴角咧開一抹詭異的笑,趁其不備,將她鎖喉扣入懷中。

“站住,別跑!”

警察從兩個方向追上來,盛憬言挾持溫瓷進入電梯,直接上了天臺。

“盛憬言,你想做什麽。”喉嚨被壓迫,溫瓷呼吸困難,雙手用力去掰,試圖汲取新鮮空氣。

盛憬言一腳踹上天臺的門,阻擋窮追不舍的警察,手上用勁兒不可控制:“溫瓷,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,可別怪我。”

雪白的脖頸勒出紅痕,溫瓷難受到作嘔,臉憋得生疼:“你現在,自首,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,不要,一錯再錯。”

“沒有了!”他的聲音陡然增大,暴跳如雷,“現在外面所有人都在咒罵我,我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毀於一旦,公司開除我,盛家不容我,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盛驚瀾。”

爭強好勝的他在盛驚瀾面前輸得一敗塗地,他不甘心:“盛驚瀾毀了我,我就毀了他最喜歡的你。”

“砰——”

警察踹門而入,手裏持槍,瞄準目標。

盛憬言立馬警惕地盯著他們,鷹嘴鷂目,嗓音在風中撕裂:“你們立馬退出去,否則別怪我手裏的刀子不認人。”

不知他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抵在溫瓷喉間,為保證人質安全,警察不敢輕舉妄動。

盛憬言惡聲聲地提出要求:“讓盛驚瀾來見我。”

盛驚瀾就在醫院,他因去見主治醫生而跟溫瓷分開,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沖上天臺,不見往日的游刃有餘。肩線手臂肌肉緊繃,額發垂下,裏頭全是汗:“我來了,你放了她。”

“嘖嘖,真不可思議,原來你也有失控的時候,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。”他的反應令盛憬言感到亢奮,笑容越發怪異,“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。”

盛驚瀾微瞇起眸,雙手握起硬拳:“可以,我陪你玩。”

“不,這個游戲,我想跟溫小姐玩。”盛憬言手裏的刀抵在溫瓷下巴處,“溫小姐,你喜歡做選擇題嗎?”

溫瓷緊咬牙關,閉口不答。

魔鬼的聲音落在她耳邊,傳遍整個天臺:“如果你跟他今天只能活一個,你選誰?”

天臺風大,冰涼的刀片硌得她下巴有些疼,溫瓷幹脆閉上眼睛,只有顫動的睫毛暴露她的恐慌。

“溫小姐,你最好配合一點。”盛憬言手指一轉,在她脆弱的肌膚上劃出一道血絲,溫瓷忍不住發出痛呼。

“盛憬言,你別動她!”盛驚瀾咬牙切齒,幾乎快忍不住沖上去奪刀。

盛憬言拉著溫瓷後退一步,放聲警告:“你動一步,我就在她身上割一刀。”

他的威脅不是嘴上說說,瓷白肌膚上的血色刺眼,盛驚瀾雙腿灌鉛似的,咬著刺骨寒風停在原地:“你他媽,盛憬言你發瘋找我就是,對女人動手算什麽東西。”

“你這些話用來對付以前的盛憬言還行。”畢竟以前的盛憬言在乎臉面,而今他被逼上絕路,早就沒了尊嚴。

逼退盛驚瀾後,刀子再次抵向溫瓷的脖間,“溫瓷,我再問你,你選誰?”

“你說,選你自己。”幾米外的男人眸色充血,第一次用那般兇狠的語氣吼她:“溫卿卿,說話!”

溫瓷緊閉的眼角滑下兩行淚,濕了睫毛,無論如何也不肯松口。

“別猶豫了,我沒什麽耐心陪你們耗。”盛憬言戾氣纏身,“我倒數十個數,溫小姐要是不選,只好讓我這個當大哥的,親自為你們做決定。”

“十。”

“九。”

“八。”

……

盛驚瀾忽然奪走手.槍,指向自己:“你想我死,是嗎?”

盛憬言陰冷一笑:“我親愛的弟弟,可別用自己的生命威脅我,你即便是自殺,我也不會放過她。”

他們知道對方最大的弱點,盛驚瀾最懼怕的就是在選擇中被放棄,只要溫瓷選了自己,那麽即使他們曾經再相愛,這都將會成為紮在盛驚瀾心裏一輩子的刺。

“三。”

盛憬言猶如毒蛇般貼在溫瓷耳邊:“溫小姐,你再不選,自己的命可就保不住了。”

“二。”

“哢噠——”

盛驚瀾扣動了扳機。

靈敏的耳朵顫動,雙唇緊閉的溫瓷驀然開口大喊:“不要!”

風聲陣陣,顫起枝頭落果。

沈重的霧色籠罩上空,好似另一種絕望的悲鳴。

眼淚不再掉落,女人彎起唇角,在最後一個數字落在之際,清脆而堅定的聲音響徹整片天地:“盛驚瀾,我選你。”

所以你別怕,你不會再被放棄。

出乎意料的答案讓興奮中的盛憬言陡然變臉,就是這松懈的一瞬,一枚子彈精準射中他胳膊。

溫瓷使勁全身力氣撞開他,朝盛驚瀾奔去。

後面的人反應過來,咬牙忍著傷痛追上去,快要抓住溫瓷的衣擺,被沖過來的盛驚瀾踹翻在地。

“哐當——”鋒利的刀子重重摔在地上,警察沖上去將盛憬言制服。

濃霧撥開,金光乍現。

溫瓷撲倒在溫暖的懷抱,瞬間被抽幹全身力氣。

她得救了。

“我說過,一定有人寧願放棄自己,也不會拋棄你。”割破的傷口在劇烈作痛,她說話都費力,“盛驚瀾,我做到了。”

盛驚瀾抱起她往樓下狂奔:“笨蛋,溫卿卿你是笨蛋嗎?我需要你拿自己的性命來證明?”

溫瓷卻笑:“你也是笨蛋。”

明明是他,一而再、再而三的甘願以命護她安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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